第二章：敌袭
凌雪幽蹲至楚殇身旁，如紫晶的眼眸紧紧凝视楚殇的身躯变化，欲探究他是否能复原。
仿若某种禁制被破除，楚殇的身躯终得动弹。
他的目光落于银发女子身上，凭体内仅存的灵力，缓缓抬手，朝她的胸口探去。
凌雪幽见楚殇此举，并未动怒，反倒嫣然一笑。
“果真是个小色徒，濒死之际仍妄图触碰仙子？”
她未加闪躲，眼神含着戏谑，任由楚殇的手靠近。
待楚殇的手即将触碰到凌雪幽的胸口时，猛然增速，猛地向上一戳，两根手指戳进了她的灵窍。
凌雪幽：(⊙?⊙)
她存活了悠悠岁月，见过无数企图对自己行各色之事的男子。
独独未遇戳自己灵窍之人。
因太过出乎意料，以至于刹那间竟未避开。
凌雪幽瞬间现身楚殇的另一侧，玉指已然按在楚殇的灵心之处。
她垂首望向楚殇，浅笑道：“小友，你可知自己所为？”
楚殇亦露出虚弱的笑意：“呸，妖女！”
“……”
凌雪幽的笑容消散，玉指轻轻下压，楚殇的灵心瞬间破碎。
他眼中的灵光急速黯淡，气息断绝，魂灭神消。
凌雪幽诛杀楚殇后并未即刻离去，而是仔细端详了片刻，发觉楚殇并无重生之象，确已殒命。
她有些意兴阑珊地起身，双手负于身后，迈着轻盈的步伐，转身没入幽邃的夜幕之中。
死寂的街巷重归静谧。
约摸半炷香后，躺于地上的楚殇猛地坐起，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吸气，仿若溺水之人重获生机。
他喘息着扫视四周，发现凌雪幽早已不见踪影。
“……未亡？”
楚殇垂首看着满身的灵血，略感茫然，而胸口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他正要起身，闷哼一声又坐回原地，脑袋胀痛起来。
大量陌生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，恰似在观阅快进百倍的灵影，晃得他头晕目眩。
许久才接纳完这些属于原主的记忆，楚殇扶着残垣站起身来，周身虚弱无力，仿若灵力耗竭，几近难以挪步。
他辨明方向后，缓缓离开此地。
在街巷的上空，一只灵雀悄然飞过。
……
依循脑海中的记忆，楚殇回到这具身躯的居所。
一座略显狭小的灵舍。
回到家中时，他胸口的伤势已然愈合，灵力亦逐渐恢复至寻常水准。
将沾满灵血的衣袍脱下，楚殇赤身裸体步入灵泉，开始涤荡身躯。
清冷的灵泉令楚殇躁乱的心绪渐趋平定，脑海中杂乱的记忆亦终得梳理清晰。
他已然知晓自己来到一个怎样的世界。
此界与灵源星相似，但存有超自然灵力与各类奇异妖灵，故而历史亦有所不同。
灵魔大战后，于灵道理念的冲击之下，以及生存境域日益危殆，有着相同灵脉根基的地域各自结成灵盟，应对危机。
如今是灵东、灵西、灵北三方鼎立，彼此既竞争又协作。
灵东的灵盟组织是灵者革新同盟，灵虚城为其所属。
这具身躯是一个在灵虚城求学的寻常灵修弟子。
依照惯例，与楚殇同名，双亲早逝无亲眷有灵舍，孤身一人生活。
原主躲在家中研习灵术整日，夜晚外出寻觅灵食，未料竟会误闯灵盟卫戍力量追剿妖灵的战场，而后被一道流灵击中。
依据此界对超自然灵体的界定，那个银发女子应当是灵魅，一种极具危殆性的生灵。
楚殇不禁为原主默哀数息，此生初次被女子咬噬，结果临死亦未能得见真容。
默哀完毕，楚殇行至灵镜前。
镜中是一位长发清瘦的少年，可盖住双耳与双眸的发丝被他撩起，露出一张端整俊逸的面庞，苍白的肤色，尚有两个因熬夜所致的黑眼圈。
“尚可，有我穿越前十分之一的风姿，不然难有代入之感。”
楚殇仰起首，用手轻抚脖颈。
此处适才被那灵魅咬出两个血洞，现今已然愈合。
但那种灵血流逝的心悸之感仍留存于脑海，难以驱散。
灵蛭吸人灵血之时，体内会分泌灵麻药剂，削减吸血造成的苦痛。
这灵魅连灵蛭都不及。
不过他的身躯竟能死而复生，伤势痊愈，难道已然化为灵魅？
楚殇思及对方言要赠予自己一份惊遇，不会便是此般吧？
这还真是个“惊遇”，下次若能再相逢，楚殇愿奉上一份珍稀灵材大机缘给她，好好酬谢这份“厚礼”。
“嗯？”
楚殇留意到灵镜上有个朦胧的“玄”字，伸手触碰，才发觉这个“玄”字并非在灵镜上，而是在自己的灵瞳之中。
他靠至灵镜边睁大双眸，仔细审视了片刻，察觉左眼眼瞳中果然倒映着一个“玄”。
“何物？”
楚殇正要继续探究，耳朵忽然一动，听到灵泉外传来细微的动静。复活后，楚殇的灵觉变得敏锐许多。
灵泉外传来的声响虽极轻微，但他仍清晰捕捉到，那是灵锁被开启的声音。
楚殇首个念头便是那灵魅追至家中来了。
但即刻觉得不对。
以那灵魅肆意诛杀的习性，即便追到家中亦不会鬼鬼祟祟地撬锁。
而原主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孤修，无亲朋好友，亦不存在什么灵伴或者挚友夜半前来寻他。
难道是灵盗？
楚殇环视一下灵泉，未寻得可充作灵兵的器物。
唯一顺手的便是用了数载的灵拂，散发着幽光的拂尘一看便颇具威慑。
衣袍皆置于外间，楚殇只能用灵巾围着要害，另一只手握着灵拂，轻轻开启灵泉门走出。
灵舍的格局颇为简易，灵泉外便是灵厅，连通着灵厨与灵室。
楚殇刚刚踏出，便见一位少女立在灵厅之中。
这少女约莫十七岁的年纪，身着黑色灵纹与灵甲背心，灵靴半指手套，一副灵卫的装扮。
但灵卫的年龄不可能这般幼小，难道是迷途的灵装爱好者？
……
灵瑶正在转动脑袋打量灵舍的情形，此处给她的初始印象便是阴暗杂乱，典型的独居宅男的居所。
她目光恰好转至灵泉这边来，视线与楚殇对上。
两人同时一怔。
楚殇瞧清了灵瑶的正脸，首个念头是绝美，随后觉得好似在哪见过。
还未等他忆起，灵瑶便已柳眉倒竖，发出一声惊呼：“登徒子！！”
她猛地抬手朝楚殇打出一道灵诀。
伴随着一道灵芒闪烁，一团炙热明亮的灵焰凭空而生，朝楚殇劈头盖脸地卷来。
“卧槽！”
楚殇瞠目结舌，急忙弯腰躲避。
灵焰从他背上掠过，撞在后面的灵壁上，火舌如灵浪般四溅，发出轰的一声闷响，将灵壁灼烧得焦黑。
楚殇的后背被烤得滚烫发疼，他顾不上有无被灼伤，连忙将灵拂朝少女用力掷去。
灵瑶的注意力被灵拂吸引过去，察觉是何物时脸色微变，连忙侧身避开。
再一抬头，楚殇已经连滚带爬跑回灵泉，哐的一声将灵门锁上。
灵瑶追到灵泉门外，未贸然上前推开，而是喊道：“滚出来！”
楚殇背靠着灵泉门喘息着，又连忙转过身对着灵镜查看后背，背上明显有些灼伤，但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。
听到灵瑶在外面喊话，楚殇直接破口大骂：“你他妈是谁啊？”
自己刚穿越过来尚不足一个时辰呢，先被个灵魅戏耍折磨，如今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女追着用灵焰烧。
灵狱中的囚徒都不至于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吧。
关键是自己什么恶行都未做啊。
这不是欺凌良善吗？
外面沉默了数息，灵瑶的声音再度响起，此次语气较为平和：“你出来，只要你安分些，我是不会伤你的。”
he～tui！
楚殇直接隔着门吐了口唾沫。
他又不是蠢货，怎会轻易信一个擅闯民宅还用灵焰烧自己的女子的话。
只不过如今被对方堵在灵泉里，想逃亦逃不掉。
这灵泉唯一的通风口便是小小的灵窍，他就算把身躯缩至极小亦钻不出去。
灵瑶在外面等了片刻，声音忽然又拔高：“你以为躲在里面便无事了吗，再不滚出来我便把门拆了。”
楚殇焦头烂额亦不忘回怼：“该滚的是你，此处是我家，再不滚我唤灵卫了！”
这话是诓她的，因楚殇的灵讯珠不知遗落何处。
但对方应不知他无灵讯珠，这年头谁沐浴不带灵讯珠啊。
听到楚殇说要唤灵卫，灵瑶面无表情，抬起手对准灵泉门，轻轻打了个灵诀。
明亮的灵焰从她指尖喷涌而出，比灵炎法器更为迅猛炽烈，重重撞在紧闭的灵泉门上。
灵泉门被撞得哐当一声，隔着灵璃可以看到外面熊熊燃烧的灵焰。
楚殇吓了一跳，这女子难道要放火烧死自己？
这胆子也忒大了吧，她不知这灵舍楼尚有其他住户吗？
不过楚殇如今亦无暇顾及他人了，还是先救自己再说吧。
他急忙将灵桶放到灵泉下接水，把灵露灵膏之类统统打开倒到灵桶内。
灵制的灵泉门在灵焰灼烧下飞速融化，中间的灵璃也跟着“啪啪”地崩裂。
灵泉内的气温急剧攀升，让楚殇的额头渗出了汗水，目光紧紧盯着即将被烧毁的灵泉门。
他并非十足笃定自己拥有不死之身，即便有，亦不想被活活烧死一回。
终于，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，门上的灵璃崩坏破裂，整扇门亦被烧得融化坍塌。
在灵泉门倒下的瞬间，楚殇提起灵桶，猛地朝门外抛出去。
在灵桶飞出来时，灵瑶向旁边一闪，轻松躲开水桶和其中泼洒而出的灵水。
她早听到灵泉内灵水流动的声响，猜到楚殇可能会用水来对付自己，故而早有防备。
但水桶泼出来的不止是水，还有漫天的灵泡。
“什……”
灵瑶只猜到楚殇会用水，未猜到他还玩起了灵化攻击，双眸一下子就被扑面而来的灵泡刺激得看不清。
楚殇顺手拿了个灵杯，趁机从灵泉内窜出来，一肩膀撞在灵瑶身上。
他这一击全然未留余力，一下子把灵瑶撞出去，自己亦未站稳跟着摔出去。
灵瑶摔到灵厅里，迅速翻过身来，眼睛还有些看不太清楚，但模模糊糊能看到楚殇的位置，连忙抬手对准他就要打出灵诀。
楚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，离灵瑶尚有段距离，见状直接将手里的灵杯砸过去，把她的手砸到一边。
紧接着一个饿虎扑食，猛地压在灵瑶身上。
灵瑶明显受过灵技训练，瞬间屈起膝盖顶住楚殇的肚子，同时挥拳对准他的脸猛击。
砰砰连续几拳，楚殇被打得眼冒金星，紧接着便感到胸口一痛。
灵瑶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灵银的匕首，刺入了楚殇的心口。
楚殇微微张开嘴巴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“草”，整个人就失去力气，瘫软在灵瑶身上。
灵瑶将楚殇推到一旁，半坐起来不停喘息着。
原以为只是来对付一个化为灵魅的倒霉家伙而已，未料如此难缠。
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死亡的楚殇，灵瑶在心中默念一声抱歉。
她知晓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是无辜的，但他已经变成灵魅，下场要么被囚要么就是四处袭扰后被诛灭。
而原本灵瑶只不过是想过来把楚殇带走，谁知道最后竟会变成将他杀死。
楚殇的难缠反而让他送掉了性命。
灵瑶在地上呆呆坐了一会，才双手一撑准备站起来。
在她起身的瞬间，旁边躺尸的楚殇骤然一跃而起，重新将灵瑶扑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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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落于银发女子身上，凭体内仅存的灵力，缓缓抬手，朝她的胸口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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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是个小色徒，濒死之际仍妄图触碰仙子？”
她未加闪躲，眼神含着戏谑，任由楚殇的手靠近。
待楚殇的手即将触碰到凌雪幽的胸口时，猛然增速，猛地向上一戳，两根手指戳进了她的灵窍。
凌雪幽：(⊙?⊙)
她存活了悠悠岁月，见过无数企图对自己行各色之事的男子。
独独未遇戳自己灵窍之人。
因太过出乎意料，以至于刹那间竟未避开。
凌雪幽瞬间现身楚殇的另一侧，玉指已然按在楚殇的灵心之处。
她垂首望向楚殇，浅笑道：“小友，你可知自己所为？”
楚殇亦露出虚弱的笑意：“呸，妖女！”
“……”
凌雪幽的笑容消散，玉指轻轻下压，楚殇的灵心瞬间破碎。
他眼中的灵光急速黯淡，气息断绝，魂灭神消。
凌雪幽诛杀楚殇后并未即刻离去，而是仔细端详了片刻，发觉楚殇并无重生之象，确已殒命。
她有些意兴阑珊地起身，双手负于身后，迈着轻盈的步伐，转身没入幽邃的夜幕之中。
死寂的街巷重归静谧。
约摸半炷香后，躺于地上的楚殇猛地坐起，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吸气，仿若溺水之人重获生机。
他喘息着扫视四周，发现凌雪幽早已不见踪影。
“……未亡？”
楚殇垂首看着满身的灵血，略感茫然，而胸口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他正要起身，闷哼一声又坐回原地，脑袋胀痛起来。
大量陌生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疯狂闪现，恰似在观阅快进百倍的灵影，晃得他头晕目眩。
许久才接纳完这些属于原主的记忆，楚殇扶着残垣站起身来，周身虚弱无力，仿若灵力耗竭，几近难以挪步。
他辨明方向后，缓缓离开此地。
在街巷的上空，一只灵雀悄然飞过。
……
依循脑海中的记忆，楚殇回到这具身躯的居所。
一座略显狭小的灵舍。
回到家中时，他胸口的伤势已然愈合，灵力亦逐渐恢复至寻常水准。
将沾满灵血的衣袍脱下，楚殇赤身裸体步入灵泉，开始涤荡身躯。
清冷的灵泉令楚殇躁乱的心绪渐趋平定，脑海中杂乱的记忆亦终得梳理清晰。
他已然知晓自己来到一个怎样的世界。
此界与灵源星相似，但存有超自然灵力与各类奇异妖灵，故而历史亦有所不同。
灵魔大战后，于灵道理念的冲击之下，以及生存境域日益危殆，有着相同灵脉根基的地域各自结成灵盟，应对危机。
如今是灵东、灵西、灵北三方鼎立，彼此既竞争又协作。
灵东的灵盟组织是灵者革新同盟，灵虚城为其所属。
这具身躯是一个在灵虚城求学的寻常灵修弟子。
依照惯例，与楚殇同名，双亲早逝无亲眷有灵舍，孤身一人生活。
原主躲在家中研习灵术整日，夜晚外出寻觅灵食，未料竟会误闯灵盟卫戍力量追剿妖灵的战场，而后被一道流灵击中。
依据此界对超自然灵体的界定，那个银发女子应当是灵魅，一种极具危殆性的生灵。
楚殇不禁为原主默哀数息，此生初次被女子咬噬，结果临死亦未能得见真容。
默哀完毕，楚殇行至灵镜前。
镜中是一位长发清瘦的少年，可盖住双耳与双眸的发丝被他撩起，露出一张端整俊逸的面庞，苍白的肤色，尚有两个因熬夜所致的黑眼圈。
“尚可，有我穿越前十分之一的风姿，不然难有代入之感。”
楚殇仰起首，用手轻抚脖颈。
此处适才被那灵魅咬出两个血洞，现今已然愈合。
但那种灵血流逝的心悸之感仍留存于脑海，难以驱散。
灵蛭吸人灵血之时，体内会分泌灵麻药剂，削减吸血造成的苦痛。
这灵魅连灵蛭都不及。
不过他的身躯竟能死而复生，伤势痊愈，难道已然化为灵魅？
楚殇思及对方言要赠予自己一份惊遇，不会便是此般吧？
这还真是个“惊遇”，下次若能再相逢，楚殇愿奉上一份珍稀灵材大机缘给她，好好酬谢这份“厚礼”。
“嗯？”
楚殇留意到灵镜上有个朦胧的“玄”字，伸手触碰，才发觉这个“玄”字并非在灵镜上，而是在自己的灵瞳之中。
他靠至灵镜边睁大双眸，仔细审视了片刻，察觉左眼眼瞳中果然倒映着一个“玄”。
“何物？”
楚殇正要继续探究，耳朵忽然一动，听到灵泉外传来细微的动静。复活后，楚殇的灵觉变得敏锐许多。
灵泉外传来的声响虽极轻微，但他仍清晰捕捉到，那是灵锁被开启的声音。
楚殇首个念头便是那灵魅追至家中来了。
但即刻觉得不对。
以那灵魅肆意诛杀的习性，即便追到家中亦不会鬼鬼祟祟地撬锁。
而原主又是个货真价实的孤修，无亲朋好友，亦不存在什么灵伴或者挚友夜半前来寻他。
难道是灵盗？
楚殇环视一下灵泉，未寻得可充作灵兵的器物。
唯一顺手的便是用了数载的灵拂，散发着幽光的拂尘一看便颇具威慑。
衣袍皆置于外间，楚殇只能用灵巾围着要害，另一只手握着灵拂，轻轻开启灵泉门走出。
灵舍的格局颇为简易，灵泉外便是灵厅，连通着灵厨与灵室。
楚殇刚刚踏出，便见一位少女立在灵厅之中。
这少女约莫十七岁的年纪，身着黑色灵纹与灵甲背心，灵靴半指手套，一副灵卫的装扮。
但灵卫的年龄不可能这般幼小，难道是迷途的灵装爱好者？
……
灵瑶正在转动脑袋打量灵舍的情形，此处给她的初始印象便是阴暗杂乱，典型的独居宅男的居所。
她目光恰好转至灵泉这边来，视线与楚殇对上。
两人同时一怔。
楚殇瞧清了灵瑶的正脸，首个念头是绝美，随后觉得好似在哪见过。
还未等他忆起，灵瑶便已柳眉倒竖，发出一声惊呼：“登徒子！！”
她猛地抬手朝楚殇打出一道灵诀。
伴随着一道灵芒闪烁，一团炙热明亮的灵焰凭空而生，朝楚殇劈头盖脸地卷来。
“卧槽！”
楚殇瞠目结舌，急忙弯腰躲避。
灵焰从他背上掠过，撞在后面的灵壁上，火舌如灵浪般四溅，发出轰的一声闷响，将灵壁灼烧得焦黑。
楚殇的后背被烤得滚烫发疼，他顾不上有无被灼伤，连忙将灵拂朝少女用力掷去。
灵瑶的注意力被灵拂吸引过去，察觉是何物时脸色微变，连忙侧身避开。
再一抬头，楚殇已经连滚带爬跑回灵泉，哐的一声将灵门锁上。
灵瑶追到灵泉门外，未贸然上前推开，而是喊道：“滚出来！”
楚殇背靠着灵泉门喘息着，又连忙转过身对着灵镜查看后背，背上明显有些灼伤，但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。
听到灵瑶在外面喊话，楚殇直接破口大骂：“你他妈是谁啊？”
自己刚穿越过来尚不足一个时辰呢，先被个灵魅戏耍折磨，如今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女追着用灵焰烧。
灵狱中的囚徒都不至于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吧。
关键是自己什么恶行都未做啊。
这不是欺凌良善吗？
外面沉默了数息，灵瑶的声音再度响起，此次语气较为平和：“你出来，只要你安分些，我是不会伤你的。”
he～tui！
楚殇直接隔着门吐了口唾沫。
他又不是蠢货，怎会轻易信一个擅闯民宅还用灵焰烧自己的女子的话。
只不过如今被对方堵在灵泉里，想逃亦逃不掉。
这灵泉唯一的通风口便是小小的灵窍，他就算把身躯缩至极小亦钻不出去。
灵瑶在外面等了片刻，声音忽然又拔高：“你以为躲在里面便无事了吗，再不滚出来我便把门拆了。”
楚殇焦头烂额亦不忘回怼：“该滚的是你，此处是我家，再不滚我唤灵卫了！”
这话是诓她的，因楚殇的灵讯珠不知遗落何处。
但对方应不知他无灵讯珠，这年头谁沐浴不带灵讯珠啊。
听到楚殇说要唤灵卫，灵瑶面无表情，抬起手对准灵泉门，轻轻打了个灵诀。
明亮的灵焰从她指尖喷涌而出，比灵炎法器更为迅猛炽烈，重重撞在紧闭的灵泉门上。
灵泉门被撞得哐当一声，隔着灵璃可以看到外面熊熊燃烧的灵焰。
楚殇吓了一跳，这女子难道要放火烧死自己？
这胆子也忒大了吧，她不知这灵舍楼尚有其他住户吗？
不过楚殇如今亦无暇顾及他人了，还是先救自己再说吧。
他急忙将灵桶放到灵泉下接水，把灵露灵膏之类统统打开倒到灵桶内。
灵制的灵泉门在灵焰灼烧下飞速融化，中间的灵璃也跟着“啪啪”地崩裂。
灵泉内的气温急剧攀升，让楚殇的额头渗出了汗水，目光紧紧盯着即将被烧毁的灵泉门。
他并非十足笃定自己拥有不死之身，即便有，亦不想被活活烧死一回。
终于，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，门上的灵璃崩坏破裂，整扇门亦被烧得融化坍塌。
在灵泉门倒下的瞬间，楚殇提起灵桶，猛地朝门外抛出去。
在灵桶飞出来时，灵瑶向旁边一闪，轻松躲开水桶和其中泼洒而出的灵水。
她早听到灵泉内灵水流动的声响，猜到楚殇可能会用水来对付自己，故而早有防备。
但水桶泼出来的不止是水，还有漫天的灵泡。
“什……”
灵瑶只猜到楚殇会用水，未猜到他还玩起了灵化攻击，双眸一下子就被扑面而来的灵泡刺激得看不清。
楚殇顺手拿了个灵杯，趁机从灵泉内窜出来，一肩膀撞在灵瑶身上。
他这一击全然未留余力，一下子把灵瑶撞出去，自己亦未站稳跟着摔出去。
灵瑶摔到灵厅里，迅速翻过身来，眼睛还有些看不太清楚，但模模糊糊能看到楚殇的位置，连忙抬手对准他就要打出灵诀。
楚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，离灵瑶尚有段距离，见状直接将手里的灵杯砸过去，把她的手砸到一边。
紧接着一个饿虎扑食，猛地压在灵瑶身上。
灵瑶明显受过灵技训练，瞬间屈起膝盖顶住楚殇的肚子，同时挥拳对准他的脸猛击。
砰砰连续几拳，楚殇被打得眼冒金星，紧接着便感到胸口一痛。
灵瑶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灵银的匕首，刺入了楚殇的心口。
楚殇微微张开嘴巴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“草”，整个人就失去力气，瘫软在灵瑶身上。
灵瑶将楚殇推到一旁，半坐起来不停喘息着。
原以为只是来对付一个化为灵魅的倒霉家伙而已，未料如此难缠。
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死亡的楚殇，灵瑶在心中默念一声抱歉。
她知晓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是无辜的，但他已经变成灵魅，下场要么被囚要么就是四处袭扰后被诛灭。
而原本灵瑶只不过是想过来把楚殇带走，谁知道最后竟会变成将他杀死。
楚殇的难缠反而让他送掉了性命。
灵瑶在地上呆呆坐了一会，才双手一撑准备站起来。
在她起身的瞬间，旁边躺尸的楚殇骤然一跃而起，重新将灵瑶扑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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