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九章 海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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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间休息时间，方诗尧来到教室，踌躇了一会儿，来到了穆茗的座位旁。
“穆茗，我有点事想要问问你，你现在有时间吗？”
“嗯，你说。”
穆茗把视线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，轻轻地道。
“方便出去一下吗？”
方诗尧见一旁的穆紫薰看着他，小声地道。
“好!”
穆茗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《儿子与情人》，跟着他出了教室。
“什么事，这么神秘？”
“想问下你，关于狩魔委托的事。”
方诗尧鼓起勇气说道。
“狩魔委托？你想去猎杀恶魔吗？”
穆茗收敛了笑意，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嗯，你之前说，狩魔委托，可以赚到很多赏金，我想去试一下。”
“别去，会死人的。”
穆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，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方诗尧纠结了一会儿，仍旧有些不甘心。
“一般而言，魔法师都是组队参与狩魔行动的。一头中阶魔物，需要数名中阶魔法师才能抗衡。除非是天赋出众，而且经验老道的魔法师，才可以单独对抗同阶的魔物。
穆茗见方诗尧仍未死心，便耐心劝说起来。
“你一个人单独行动，没有任何狩魔经验，没有魔具，没有狩魔的防护品和药剂，去做狩魔委托，等于是自寻死路。”
“而且你年龄不够，只能去接取黑市上的委托，但黑市鱼龙混杂，什么人都有。跟着你一起狩魔的人，很可能会为了利益出卖你，大多数猎魔人不是死在魔物腹中，而是死在队友手里，明白吗？”
“我知道很危险，可我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方诗尧执拗地道。
“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要去做狩魔委托吗？缺钱？”
穆茗柔声问道。
“嗯!我需要钱，需要很多钱，这是给我爸救命的钱。”
方诗尧哽咽着。
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!”
“你爸爸，生病了吗？”
穆茗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月银之愈，或许能救他父亲一命。
“别用，它们的耳目已经分布到了这个世界，你若是再使用这个魔法，将会非常地危险。”
藜冷冷地提醒道。
“你说的，它们到底是指什么？”
“一帮想要将你做成烧烤的家伙。”
藜看向遥远的天穹，金色的圣焰在云深不知处摇曳着微茫的火光，如大雾中的残烛。
“病得很重，需要安排手术。”
方诗尧攥紧了拳头，眼眶泛红。
“生命系魔法可以派上用场吗？”
穆茗问道。
“不行，我求唐婉老师帮过忙，木灵生息没用，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。”
“这样啊，手术一共需要多少钱？我借给你。”
穆茗说着，便从钱包里拿出蓝依之前给他的银行卡。
“那张卡别乱用。”
一直关注着两人动向的穆紫薰，忍不住开口说道。
“姐姐？”
穆茗侧目看着她，有些不解。
穆紫薰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笨蛋弟弟，我们家的钱再多，跟别人有关系吗？
钱花在你身上，花再多我不会心疼，但是花在外人身上，哪怕是一分钱，我也不愿意。
借给他，他拿什么还给你呢？
大小姐觉得自己和方诗尧的关系，还没有好到可以随手掷出几十万的程度。
“谢谢你，但还是算了。”
方诗尧明白了穆紫薰的意思，转身就朝着楼下走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
穆茗追了上来。
“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“你不是缺钱嘛，我带你去做狩魔委托赚钱。”
穆茗温柔地笑着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……”
方诗尧嘴唇嗡动着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我们是朋友吧？”
穆茗很认真地道。
“是!”
方诗尧连连点头，心中很是感动。
“那不就成了，跟我来吧。”
穆茗一边下楼梯，一边给穆夕研打了个电话。
“怎么了？茗子。”
“夕研姐～我今天下午想和方诗尧出去玩，给我请个假好不好？”
穆茗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。
跟着后面的方诗尧听着穆茗那略带谄媚的声音，愣了好一会儿，觉得穆茗在他心中的高冷形象崩塌了。
“怎么又要出去玩？”
穆夕研似有些无奈，但仍然无法掩饰那份淡淡的宠溺。
“下午的课好无聊的，就玩一下嘛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不好嘛？”
穆茗撒了个娇，用上了自己都觉得羞耻度爆表的声音。
后面的方诗尧听着，忍俊不禁。
“好啦好啦，答应你就是了。”
穆夕研轻轻笑了笑，温柔地道。
“跟姐姐说说，去哪里玩？”
“就和方诗尧去外面打打篮球啊，给我们批个假吧。”
穆茗脸不红心不跳地道。
“你打篮球？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，穿背带裤的都能打篮球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？”
“行，注意安全哦。”
“好的!”
穆茗连连点头，有事求姐姐的时候，倒也像是乖巧懂事的小弟弟。
挂断电话之后，穆茗回过头看着方诗尧，面无表情地道：“忘掉你刚刚听到的声音，那不是我说的，你幻听了，明白？”
“明白!”
方诗尧毫不怀疑，他若是把穆茗对穆夕研撒娇的声音录下来泄露出去，肯定会被他鲨掉。
“我带方诗尧去做两个委托赚钱，勿念。”
给姐姐们发了消息之后，穆茗就带着方诗尧出了校门，去了街边的便利店，买了两罐树莓味的可乐。
“怎么又是这种味道的？”
方诗尧接过他递过来的冰可乐，苦笑道。
“感觉还挺不错的。”
穆茗摇了摇可乐罐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。
其实，他只是觉得这种长筒的黑红涂装的金属罐可乐，还挺好看的，所以就买了。
就好比有些人觉得百岁山矿泉水的瓶子好看，就格外钟爱这一款矿泉水一样。
方诗尧把手指放在拉环上，犹豫了两秒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没有像上次那样灌输气流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穆茗当着他的面拉开拉环，啜饮了一小口。
方诗尧将信将疑地将手指扣在拉环上，然后猛地对准了穆茗。
穆茗见状，拔腿就跑。
“砰!”
气泡带着浓浓的果香逸散出来，咕嘟咕嘟的泡泡纷纷上涌，小小的罐子里，像是装着满天星辰。
可乐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满溢而出的热情，没有像上次那样喷涌而出。
方诗尧看着微笑着的穆茗，微微颔首，开始品尝味道像泡泡糖一样的可乐。
两人沿着热闹的大街散步，正午的阳光正好，海边吹来的风有些湿润，吹在脸上，就像撒了一把盐。
走到华澜酒吧的时候，已经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前等待了。
“姐姐？”
穆茗看着大小姐，稍稍有些吃惊。
“我接了一个狩魔委托，我们一起做吧，佣金平分。”
穆紫薰别过脸，理着耳鬓的长发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两人。
大小姐仔细想了想，对于方诗尧，她心中也是有些歉疚的。
之前穆茗被狩魔队带走的时候，她情绪失控，打了他一巴掌。
虽然方诗尧没有说，但内心仍旧会有芥蒂。
更何况，他是自己好闺蜜的弟弟，和自己弟弟又是好朋友。
那么，对他还是尽可能关照下吧。
直接借钱虽然省事，但方诗尧根本还不起，借来的钱，对他是一种负担。
换一种方式把钱给他，会不会更好一点呢？
比如狩魔委托的报酬，一起帮他完成委托，他跟着出力，也算是他自己挣来的钱。
这样，想必这个自尊心强的男孩子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。
相比捐赠来说，这样不会让他产生心理负担。
所以，大小姐在收到穆茗的消息后，便第一时间翘课，提前来到了华澜酒吧，接取了委托。
“太好了，有你在，任务应该会简单很多。”
穆茗开心地笑了笑，走过去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“干什么嘛？搂搂抱抱地，成何体统。”
大小姐见方诗尧在一旁看着，便推开了他，小声嘟囔起来。
“姐姐，你害羞了？”
穆茗看着大小姐泛红的脸颊，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哎呀，行了，赶紧去做委托吧。”
“走，诗尧，有我姐在，任务保证没问题。”
穆茗上前拉着方诗尧的胳膊，跟在了大小姐身旁。
方诗尧看着一旁的穆紫薰，不知怎么地，有些害怕这个大小姐。
或许是因为她强大的天赋与实力，又或者是因为她显赫的家室与地位，从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自卑。
她仿佛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，在她面前，方诗尧会怯场。
但是在穆茗面前就不会，虽然穆茗看起来高冷，但熟悉之后就会觉得他真的很温柔，偶尔还像个逗比。
“诗尧，对不起。”
沉默了半晌，大小姐蓦然说道。
“嗯？”
方诗尧脸色微怔，没想过这个高傲的大小姐会向他道歉。
“之前因为我弟弟的事，我打了你，对不起。”
穆紫薰很诚恳地道了歉，看着一旁的穆茗，颇有些感慨。
大小姐是个极端骄傲的人，不知道歉为何物。
但遇上穆茗之后，她的骄傲就慢慢融化了。
仅有的几次道歉，全都是因为这个弟弟。
“关心则乱，我能理解，这是因为你很喜欢你弟弟嘛。”
方诗尧微微颔首，有些羡慕穆茗和姐姐的感情。
“我才不喜欢他呢，臭弟弟一只，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生物。”
穆紫薰撅着嘴轻轻哼了哼。
“某人之前不是还说我家弟弟世界第一可爱吗？”
穆茗没好气地道。
“女人都是很善变的!”
穆紫薰温柔地笑了笑，莫名地不爽，伸手在穆茗头上狠狠薅了起来。
“你们感情真好，穆茗是个姐控吧？”
方诗尧在一旁笑着，悠悠地道。
“我不是，我没有，你胡说!”
穆茗瞪大了眼睛，立马反驳起来。
穆紫薰笑而不语，只是想着他睡觉的时候往她怀里钻的样子。
“这次的委托是在静秋海滩，那里出现了海妖伤人的事件，目前已经封闭。我们要做的，就是清除掉那附近海妖的窝点。”
“根据委托书上提供的信息，聚集地的海妖大概分为三类。最多的是妖蟹，外科极度坚硬，防御力很强，钳子的力量也极大。”
“比妖蟹更难对付一点的，是唤潮人鱼，擅长使用音系魔法施展精神攻击。”
“最棘手的，是一只沧溟龙，虽然只有高阶初级，但是那畜牲速度极快，在海里极难对付。”
大小姐一边走，一边分享着委托的任务信息。
沧溟龙？有着一丝龙类血统的亚龙种吗？
穆茗倒是不怎么担心，毕竟有小肥龙在，她的古龙血统，对这种亚龙种可以造成巨大的威慑。
静秋海滩，作为洛城着名的景点，每年前来度假的游客数不胜数。
一到六七月份，海滩便人满为患。
在海边卖海螺的阿婆，忙活一天都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现在，这里被铁栅栏彻底封禁，只有一块禁止入内的警示牌横在眼前。
“可惜了，每年这个时候，都是度假的高峰期，一眼望去，都是花花绿绿的比基尼，还有白花花的大腿。”
穆紫薰打趣道。
“一堆行走的五花肉而已，没什么意思。”
穆茗表示不能理解，或许是因为有公主殿下陪伴的缘故，他对美女的抵抗力远超普通男性。
说得诗意一点，就是“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却巫山不是云，取次花丛懒回顾，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是谓，历经沧海，他方的水不值一提。除却巫山彩云，别处的云就黯然失色。拂衣经过花丛，懒得回头一看，半是因为修道，半是因为想你。
但用这首诗来形容穆茗也不太合适，毕竟写下这首诗的元稹，可是千古有名的大渣男。
向警卫出示了狩魔委托书，得到放行之后，三人越过了围栏。
海风中带着浓浓的盐分，还有腐尸的恶臭。
浮在海滩边的人类残骸泡得发白，肢体臃肿，歇满了乌鸦。
鲛人坐在礁石上，轻轻哼唱着，留给他们一个窈窕的倩影。
隐约能听见海兽低沉的吼声，和翻涌的浪潮混在一起，像一曲交响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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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穆茗，我有点事想要问问你，你现在有时间吗？”
“嗯，你说。”
穆茗把视线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，轻轻地道。
“方便出去一下吗？”
方诗尧见一旁的穆紫薰看着他，小声地道。
“好!”
穆茗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《儿子与情人》，跟着他出了教室。
“什么事，这么神秘？”
“想问下你，关于狩魔委托的事。”
方诗尧鼓起勇气说道。
“狩魔委托？你想去猎杀恶魔吗？”
穆茗收敛了笑意，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嗯，你之前说，狩魔委托，可以赚到很多赏金，我想去试一下。”
“别去，会死人的。”
穆茗把手搭在他的肩上，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方诗尧纠结了一会儿，仍旧有些不甘心。
“一般而言，魔法师都是组队参与狩魔行动的。一头中阶魔物，需要数名中阶魔法师才能抗衡。除非是天赋出众，而且经验老道的魔法师，才可以单独对抗同阶的魔物。
穆茗见方诗尧仍未死心，便耐心劝说起来。
“你一个人单独行动，没有任何狩魔经验，没有魔具，没有狩魔的防护品和药剂，去做狩魔委托，等于是自寻死路。”
“而且你年龄不够，只能去接取黑市上的委托，但黑市鱼龙混杂，什么人都有。跟着你一起狩魔的人，很可能会为了利益出卖你，大多数猎魔人不是死在魔物腹中，而是死在队友手里，明白吗？”
“我知道很危险，可我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方诗尧执拗地道。
“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要去做狩魔委托吗？缺钱？”
穆茗柔声问道。
“嗯!我需要钱，需要很多钱，这是给我爸救命的钱。”
方诗尧哽咽着。
“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!”
“你爸爸，生病了吗？”
穆茗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月银之愈，或许能救他父亲一命。
“别用，它们的耳目已经分布到了这个世界，你若是再使用这个魔法，将会非常地危险。”
藜冷冷地提醒道。
“你说的，它们到底是指什么？”
“一帮想要将你做成烧烤的家伙。”
藜看向遥远的天穹，金色的圣焰在云深不知处摇曳着微茫的火光，如大雾中的残烛。
“病得很重，需要安排手术。”
方诗尧攥紧了拳头，眼眶泛红。
“生命系魔法可以派上用场吗？”
穆茗问道。
“不行，我求唐婉老师帮过忙，木灵生息没用，只能暂时控制住病情。”
“这样啊，手术一共需要多少钱？我借给你。”
穆茗说着，便从钱包里拿出蓝依之前给他的银行卡。
“那张卡别乱用。”
一直关注着两人动向的穆紫薰，忍不住开口说道。
“姐姐？”
穆茗侧目看着她，有些不解。
穆紫薰只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笨蛋弟弟，我们家的钱再多，跟别人有关系吗？
钱花在你身上，花再多我不会心疼，但是花在外人身上，哪怕是一分钱，我也不愿意。
借给他，他拿什么还给你呢？
大小姐觉得自己和方诗尧的关系，还没有好到可以随手掷出几十万的程度。
“谢谢你，但还是算了。”
方诗尧明白了穆紫薰的意思，转身就朝着楼下走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
穆茗追了上来。
“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“你不是缺钱嘛，我带你去做狩魔委托赚钱。”
穆茗温柔地笑着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……”
方诗尧嘴唇嗡动着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我们是朋友吧？”
穆茗很认真地道。
“是!”
方诗尧连连点头，心中很是感动。
“那不就成了，跟我来吧。”
穆茗一边下楼梯，一边给穆夕研打了个电话。
“怎么了？茗子。”
“夕研姐～我今天下午想和方诗尧出去玩，给我请个假好不好？”
穆茗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，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。
跟着后面的方诗尧听着穆茗那略带谄媚的声音，愣了好一会儿，觉得穆茗在他心中的高冷形象崩塌了。
“怎么又要出去玩？”
穆夕研似有些无奈，但仍然无法掩饰那份淡淡的宠溺。
“下午的课好无聊的，就玩一下嘛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不好嘛？”
穆茗撒了个娇，用上了自己都觉得羞耻度爆表的声音。
后面的方诗尧听着，忍俊不禁。
“好啦好啦，答应你就是了。”
穆夕研轻轻笑了笑，温柔地道。
“跟姐姐说说，去哪里玩？”
“就和方诗尧去外面打打篮球啊，给我们批个假吧。”
穆茗脸不红心不跳地道。
“你打篮球？真的假的？”
“真的，穿背带裤的都能打篮球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？”
“行，注意安全哦。”
“好的!”
穆茗连连点头，有事求姐姐的时候，倒也像是乖巧懂事的小弟弟。
挂断电话之后，穆茗回过头看着方诗尧，面无表情地道：“忘掉你刚刚听到的声音，那不是我说的，你幻听了，明白？”
“明白!”
方诗尧毫不怀疑，他若是把穆茗对穆夕研撒娇的声音录下来泄露出去，肯定会被他鲨掉。
“我带方诗尧去做两个委托赚钱，勿念。”
给姐姐们发了消息之后，穆茗就带着方诗尧出了校门，去了街边的便利店，买了两罐树莓味的可乐。
“怎么又是这种味道的？”
方诗尧接过他递过来的冰可乐，苦笑道。
“感觉还挺不错的。”
穆茗摇了摇可乐罐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。
其实，他只是觉得这种长筒的黑红涂装的金属罐可乐，还挺好看的，所以就买了。
就好比有些人觉得百岁山矿泉水的瓶子好看，就格外钟爱这一款矿泉水一样。
方诗尧把手指放在拉环上，犹豫了两秒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没有像上次那样灌输气流吧？”
“没有。”
穆茗当着他的面拉开拉环，啜饮了一小口。
方诗尧将信将疑地将手指扣在拉环上，然后猛地对准了穆茗。
穆茗见状，拔腿就跑。
“砰!”
气泡带着浓浓的果香逸散出来，咕嘟咕嘟的泡泡纷纷上涌，小小的罐子里，像是装着满天星辰。
可乐小心翼翼地压抑着满溢而出的热情，没有像上次那样喷涌而出。
方诗尧看着微笑着的穆茗，微微颔首，开始品尝味道像泡泡糖一样的可乐。
两人沿着热闹的大街散步，正午的阳光正好，海边吹来的风有些湿润，吹在脸上，就像撒了一把盐。
走到华澜酒吧的时候，已经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前等待了。
“姐姐？”
穆茗看着大小姐，稍稍有些吃惊。
“我接了一个狩魔委托，我们一起做吧，佣金平分。”
穆紫薰别过脸，理着耳鬓的长发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两人。
大小姐仔细想了想，对于方诗尧，她心中也是有些歉疚的。
之前穆茗被狩魔队带走的时候，她情绪失控，打了他一巴掌。
虽然方诗尧没有说，但内心仍旧会有芥蒂。
更何况，他是自己好闺蜜的弟弟，和自己弟弟又是好朋友。
那么，对他还是尽可能关照下吧。
直接借钱虽然省事，但方诗尧根本还不起，借来的钱，对他是一种负担。
换一种方式把钱给他，会不会更好一点呢？
比如狩魔委托的报酬，一起帮他完成委托，他跟着出力，也算是他自己挣来的钱。
这样，想必这个自尊心强的男孩子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。
相比捐赠来说，这样不会让他产生心理负担。
所以，大小姐在收到穆茗的消息后，便第一时间翘课，提前来到了华澜酒吧，接取了委托。
“太好了，有你在，任务应该会简单很多。”
穆茗开心地笑了笑，走过去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“干什么嘛？搂搂抱抱地，成何体统。”
大小姐见方诗尧在一旁看着，便推开了他，小声嘟囔起来。
“姐姐，你害羞了？”
穆茗看着大小姐泛红的脸颊，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哎呀，行了，赶紧去做委托吧。”
“走，诗尧，有我姐在，任务保证没问题。”
穆茗上前拉着方诗尧的胳膊，跟在了大小姐身旁。
方诗尧看着一旁的穆紫薰，不知怎么地，有些害怕这个大小姐。
或许是因为她强大的天赋与实力，又或者是因为她显赫的家室与地位，从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自卑。
她仿佛天生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，在她面前，方诗尧会怯场。
但是在穆茗面前就不会，虽然穆茗看起来高冷，但熟悉之后就会觉得他真的很温柔，偶尔还像个逗比。
“诗尧，对不起。”
沉默了半晌，大小姐蓦然说道。
“嗯？”
方诗尧脸色微怔，没想过这个高傲的大小姐会向他道歉。
“之前因为我弟弟的事，我打了你，对不起。”
穆紫薰很诚恳地道了歉，看着一旁的穆茗，颇有些感慨。
大小姐是个极端骄傲的人，不知道歉为何物。
但遇上穆茗之后，她的骄傲就慢慢融化了。
仅有的几次道歉，全都是因为这个弟弟。
“关心则乱，我能理解，这是因为你很喜欢你弟弟嘛。”
方诗尧微微颔首，有些羡慕穆茗和姐姐的感情。
“我才不喜欢他呢，臭弟弟一只，弟弟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生物。”
穆紫薰撅着嘴轻轻哼了哼。
“某人之前不是还说我家弟弟世界第一可爱吗？”
穆茗没好气地道。
“女人都是很善变的!”
穆紫薰温柔地笑了笑，莫名地不爽，伸手在穆茗头上狠狠薅了起来。
“你们感情真好，穆茗是个姐控吧？”
方诗尧在一旁笑着，悠悠地道。
“我不是，我没有，你胡说!”
穆茗瞪大了眼睛，立马反驳起来。
穆紫薰笑而不语，只是想着他睡觉的时候往她怀里钻的样子。
“这次的委托是在静秋海滩，那里出现了海妖伤人的事件，目前已经封闭。我们要做的，就是清除掉那附近海妖的窝点。”
“根据委托书上提供的信息，聚集地的海妖大概分为三类。最多的是妖蟹，外科极度坚硬，防御力很强，钳子的力量也极大。”
“比妖蟹更难对付一点的，是唤潮人鱼，擅长使用音系魔法施展精神攻击。”
“最棘手的，是一只沧溟龙，虽然只有高阶初级，但是那畜牲速度极快，在海里极难对付。”
大小姐一边走，一边分享着委托的任务信息。
沧溟龙？有着一丝龙类血统的亚龙种吗？
穆茗倒是不怎么担心，毕竟有小肥龙在，她的古龙血统，对这种亚龙种可以造成巨大的威慑。
静秋海滩，作为洛城着名的景点，每年前来度假的游客数不胜数。
一到六七月份，海滩便人满为患。
在海边卖海螺的阿婆，忙活一天都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现在，这里被铁栅栏彻底封禁，只有一块禁止入内的警示牌横在眼前。
“可惜了，每年这个时候，都是度假的高峰期，一眼望去，都是花花绿绿的比基尼，还有白花花的大腿。”
穆紫薰打趣道。
“一堆行走的五花肉而已，没什么意思。”
穆茗表示不能理解，或许是因为有公主殿下陪伴的缘故，他对美女的抵抗力远超普通男性。
说得诗意一点，就是“曾经沧海难为水，除却巫山不是云，取次花丛懒回顾，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”
是谓，历经沧海，他方的水不值一提。除却巫山彩云，别处的云就黯然失色。拂衣经过花丛，懒得回头一看，半是因为修道，半是因为想你。
但用这首诗来形容穆茗也不太合适，毕竟写下这首诗的元稹，可是千古有名的大渣男。
向警卫出示了狩魔委托书，得到放行之后，三人越过了围栏。
海风中带着浓浓的盐分，还有腐尸的恶臭。
浮在海滩边的人类残骸泡得发白，肢体臃肿，歇满了乌鸦。
鲛人坐在礁石上，轻轻哼唱着，留给他们一个窈窕的倩影。
隐约能听见海兽低沉的吼声，和翻涌的浪潮混在一起，像一曲交响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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