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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章 彼此的心思

    “小公子,这可怎么办啊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一出去,吓得不行的车夫,连忙转头看向了他。

    只见月色下,季临渊看见不远处站着四五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,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,顿时,心中一紧,纤瘦的身体,下意识的挡在马车门口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那站在不远处的几人,见正主出来了,闻言,缓步走了过来,走到季临渊的面前,大刀一动,架在了季临渊和车夫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?识趣的就把身上的银子留下来,本大爷就饶你一命。”

    车夫见刀都架在脖子上了,顿时吓破了胆,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:“各位大老爷,放过我吧,我没钱,饶命啊。”说着伸手指着季临渊。

    “他有钱,他有钱,你们找他要吧,他没有,里面……”的小娘子也有。

    车夫的话没有说完,就被季临渊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我有钱。”季临渊眸光微沉的看了眼一旁的车夫,也不知道这些人听见这车夫的话了没有,求财不怕,就怕他们起了旁的歪心思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季临渊压下心里的担忧,在几人的注视下,伸手将平日里白玉带在他身上的荷包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钱都在这里了,放我们离开吧。”

    说着,季临渊将钱递到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沉声说道。

    那人将荷包接了过去,一旁站着的人也凑了过去,原本吧,他们也没多想,有个一两贯钱就差不多了,毕竟这一段的人都是穷的能啃土的人了,能有多少钱。

    可谁知道,这荷包里竟然有一两银子,顿时几人的眼睛都亮了,泛着灼灼的光芒,这小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钱,那肯定是个有钱的主,要是把这小子给绑了,说不准能管他们家里人要多少呢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几人看向季临渊的眼神就变了。

    季临渊一直注意着几人,见他们的神色微变,心中顿时就觉得不好,白玉一直在马车里,透过马车的门缝,看到了几人的变化,顿时心头警铃大作,这些人,这会儿怕是不止要求财了。

    这样的想法在白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后,她在马车里四处看了下,最后目光落在马车一旁的车窗上,顿时心中一动。

    原本也没有注意,这会儿细看才发现,这两马车也不知道是做马车的偷工减料还是怎么回事,车窗竟比一般马车的车窗大了不少,自己这个子,费点劲儿应该能从这里出去。

    此刻外面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,小心翼翼的打开车窗,将身子探了出去,这会儿备受白玉嫌弃的个子,算是发挥了她的用处了。

    从车窗里探出去竟然半点都不吃力,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大半个身子就探了出去了,双手撑在车轱辘上,撑着身子,小心翼翼的将腿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亏得她从过来,日子好过了后也没放下锻炼,不然此刻这高难度的动作还真是做不出来。

    双腿着地后,白玉已经累的不行了,额头上此刻已经溢出了密密的汗水了,她压着呼吸,小心翼翼的喘了几口大气后,才算是缓了过来,靠在马车上,往前面看去。

    之前在马车里透过门缝看,只看的到拿刀架在季临渊脖子上的那个人,知道事情有些不好,但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很清楚,此刻才看到,外面竟有差不多五个人,因为季临渊拿出的那一两银子,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临渊的身上。

    白玉不由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。

    这些人手上拿着刀,要是不能一次性拿下,那临渊就危险了,这样想着,白玉的心里就有些紧张起来,额头上溢出了密密的汗水,从地上捡了块趁手的石头握在手里,等待机会。

    “你们这事什么意思,拿了钱不准备放人了?”

    季临渊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几人,心里哪里还不明白,这些人是准备反悔了,想着还在马车里的白玉,季临渊的心不住的下沉。

    “你说呢,这么个肥羊,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放过了?”

    那个将刀架在季临渊脖子上的男人闻言阴恻恻的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对于这些人的反应,季临渊是半点也不意外,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:“我和你们走,到时候给我家里人写信让他们拿银子来换我,你放过这个车夫吧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这样配合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车夫,当然他也是不想让车夫受这无妄之灾,最重要的是,他不想让这些人发现马车里的白玉。

    这些人是抢劫了这么多年,愣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配合的人,这么主动的跟着他们走,还写信问家里要赎金,一点也不反抗,这些人不是傻吧?

    思索间,其中一个长相稍微清秀的男人,走到了季临渊的面前:“小子,你这么配合,是怕什么,难道是你这马车里有什么??”

    这人的心思比较细腻,想着之前车夫没有说完的话,说他没有钱,里面,里面什么?里面有钱还是什么?

    这样想着,这人就越发的觉得马车里有什么。

    季临渊闻言心中一沉,压下心中的慌乱:“马车里能有什么,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看啊。”

    男人闻言,笑了,:“别以为你这么说,我就不会去看了。”说着,男人两步走到马车前打开了马车的车门,原本还以为里面藏着什么东西的男人,见状不由愣了。

    季临渊看着打开车门的男人,袖间的手紧了紧就要动手,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,顿时愣了,随即反应过来,嫂嫂这事离开了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原本季临渊原本一直悬着的心,顿时放了下来,正准备开口说话,目光一缩,一颗心,却冷不丁的又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白玉原本是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,就看见季临渊看了过来,顿时冲他挥了挥手,直到他注意到自己才打着手势让他吸引他们的注意力,这样她才能出其不意的将这些人拿下。

    季临渊看着冲自己打着手势的嫂嫂,顿时一颗心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一般,冲她使了个眼色,让她赶紧走,这些劫匪虽说是劫财,但谁知道会不会冒出其他什么心思来。

    然而,他的眼色注定是使错地方了,白玉直接无视了他的眼色,一副怎么说她都不走的架势看着季临渊,最后季临渊无奈的看了白玉一眼,知道她是怎么也不会自己一个人逃走的,心里一时间又是气又带着些难言的高兴,轻叹一声叫住了检查马车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我说了里面没有东西吧,你们放过这个车夫,我保证你们能拿到不少赎金,我家有钱的很,刚刚给的那一两银子,不过二两银子,不过是我出来的急,随便拿的,我嫂嫂最是心疼我,只要你们抓住我,你们要什么都会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的声音一扫之前的低沉,带着些许傲然,一副,我是嫂嫂的心头肉,你们要什么就会给什么的模样,让躲在一旁的白玉抽了抽嘴角。

    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季临渊说的是实话,要是真有这天,她怕是真的是要什么给什么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劫匪听到季临渊的话后,顿时双眼一亮,几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季临渊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
    其中一人问道。

    季临渊闻言颔首:“自然。”说着转头看了眼已经被吓的惨无人色的车夫:“况且你们要赎金总归得有个人回去送信吧,不然你们怎么那得到赎金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的这话一说完,一旁的几人顿时恍然,他们就说呢,怎么会这么好心的让他们放这个车夫走,到头来也是为了他自己啊,思索间,其中一个劫匪将目光放在了车夫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他们家是不是很有钱??”

    那车夫虽然是被吓破了胆,但也不是个傻子,见他们这么问连忙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是的,他嫂嫂可有钱了,而且很疼他,你们要什么他嫂嫂都会给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车夫倒也不是说的假话,这一路上,他也是有眼睛的,那小娘子对她这小叔可不是好着呢吗?

    原本还有些不信的无人,见车夫这么说,心里倒相信了几人,看着季临渊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殷切起来,这会儿白玉已经从马车的旁边摸到其中一个男人身后去了,季临渊面上不显,但却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时刻注意着白玉的动向,看到她摸到劫匪的身后去了,一颗心都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白玉看着被季临渊吸引的劫匪,紧了紧手里的石头,操起石头,一个跳起一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其中一个劫匪的脑袋上,动作,快准狠,只听见啊的一声,男人就翻了个白眼,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,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,白玉手上的石头一扔,直接扔在了将刀架在季临渊脖子上那人的手上,随即蹿到那人的面前,使出了断子绝孙腿,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,顿时听到一阵杀猪样的嚎叫,整个人跟虾子一样弓着身子在地上打滚。

    一瞬间就解决了两个人,这会儿一旁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劫匪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,看着被放倒在地上的几个人,顿时脸都黑了:“小贱人……”

    说话间拿着手里的刀就冲着白玉去了。

    白玉见状从捡起被男人仍在地上的大刀,将季临渊护在身后:“一边去躲好。”

    说着拎着大刀就冲了过去。

    说实在话,白玉手上的功夫更适合赤手空拳的近身打斗,但眼看着地上有把大刀,她不捡起来,心里总觉得不舒服,况且这些人都拿着刀自己不拿刀,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啊。

    大刀拎在手里,那就是真的没什么章法了,拖着大刀就往人身上砍,亏得这三个劫匪看着人高马大的,可到底是没什么身手的人,拖着刀也就是一通乱砍,白玉躲过其中一人的刀,随即一刀砍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上。

    随即一脚狠狠的踩在另外一个劫匪的脚上,脚下还毫不留情的狠狠一转。

    顿时耳边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。

    白玉见状往男人手上补了一刀,就听见身后响起了季临渊的惊呼声。

    “嫂嫂,小心。”

    随着季临渊的声音响起,白玉被抱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,那熟悉的墨香让白玉的心头一颤,一个低沉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“临渊!”白玉惊呼,转头就看见剩下的那个劫匪手里拿着大刀,明晃晃的刀刃上是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往下滴。

    白玉整个人都懵了,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,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愤怒从心底涌了出来,手里的大刀毫不犹豫的抬起,一刀捅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此刻白玉整个人都散发着阵阵冷意,小心翼翼的将季临渊放在地上,拖着大刀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本还在地上打滚的几人,原本就被白玉收拾的够呛,这会儿见她一个女人杀人了也面不改色,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,顿时心里直发怵,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,跌跌撞撞的跑了,那跑在后面的人是恨不得多长两条腿,不然给白玉追上了怕是小命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也顾不得身上的痛了,加快了脚上的步子。

    “临渊……”看着劫匪离开,白玉扔了手里的大刀,两步跑到了季临渊的身边,看着脸色苍白的季临渊,整个人都有些不住的发抖。

    小心翼翼的想要将季临渊从地上抱起来,颤抖的双手,愣是抱了好几次都没将地上的季临渊抱起来,顿时,眼泪就从白玉的眼中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嫂嫂,我没事的,你别哭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看着白玉巴掌大的小脸,此刻已经布满了泪痕,伸手擦了擦白玉的眼泪,然后抓住白玉的手。

    “嫂嫂,别哭,我没事的,你看……”说着,季临渊抓着白玉的手,竟从地上坐了起来,然后吃力的撑着身子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背上传来钻心的痛,让季临渊不住的冒冷汗,白玉见状,连忙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: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白玉转头看着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车夫:“还不过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车夫是给吓的不行,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整个人不由一个哆嗦,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,架起季临渊的另一只手,将人小心翼翼的扶到了马车上。

    县城家里,此刻白玉和张寡妇,薛寒雨他们都神色沉重的坐在大厅里,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那紧闭的卧房。

    良久,那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,白玉等人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老大夫,临渊怎么样了?”白玉看着从房间里面出来的郑元生焦急的问道

    郑元生看了白玉一眼:“我说玉儿啊,你可真是能折腾,这才刚被人陷害了,这后脚就遇见劫匪了,你怕是今年犯太岁吧。”

    白玉此刻正担心这季临渊呢,见郑元生这么说,顿时急了:“老大夫,临渊到底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什么太岁不太岁,她哪里有功夫去管。

    一旁的薛寒雨见状,伸手拍了拍白玉的肩:“嫂嫂,郑老大夫这样说,说明临渊是没事了,你别担心、”

    要是临渊怎的有事,郑元生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打趣白玉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薛寒雨的话说完后郑元生点了点头:“有我郑元生在,什么样的伤不能治,况且就是个刀伤罢了,我要是这都治不了,这天下第一医的名头还……。”要不要了。

    郑元生的话还没有说完,原本站在他眼前的人,一眨眼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白玉一进门就看见季临渊面色苍白的趴在床上,身上缠着雪白的纱布,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不少,仿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一般,红的灼人的双眼。

    看着那纱布上的那抹鲜红,白玉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,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在她的心头一般。

    “临渊……”白玉的声音带着些许咽哽,脑海里来回都是那躺着鲜血的大刀,和鼻尖阵阵的墨香,心中传来阵阵悸动。

    从她有记忆以来,不管是在那个时代,什么时候,都没有这样一个人,拼了命的护着自己,可就是眼前这个人,分明还是个少年,可他却用他那并不宽厚的胸膛将她护在了身下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白玉那颗原本只想看着季临渊长大,等他高中就游山玩水看看这大千世界的心,泛起了阵阵涟漪,要是有这么个人陪在她身边,就是不去看那大千世界,也没什么遗憾的吧?

    思索间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白玉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,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,身上披着一件薄毯,迷迷糊糊的抬头,就落入一个漆黑的眼眸中,顿时心头猛地一跳。

    “临,临渊?”白玉看着季临渊漆黑的双眸,仿佛要将她溺毙在其中一般,若是以前,白玉还真不觉得怎么样,可昨天过后,她对季临渊升起了别样的心思,现在就有些心虚了。

    看到白玉这个样子季临渊的心里有些发虚,难不成是嫂嫂发现了什么?这样想着,季临渊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,眼中闪过一抹慌乱,看着白玉,抿了抿唇,良久,他压下心中的慌乱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“嫂嫂!”

    正在出神的白玉,听到季临渊的声音后,顿时回过神来,揉了揉眼睛,看着正趴在床上,面色苍白的季临渊,有些尴尬,自己刚刚不会表现出什么来吧?

    这样想着,白玉心中顿时有些紧张起来,要是给临渊知道了,以后还怎么面对他,毕竟他一直将自己当做嫂嫂啊,思索间,白玉压下心里的那点小心思,冲季临渊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醒了?要喝水吗?”

    季临渊原本已经做好被白玉嫌弃的准备,冷不丁的听到白玉的话后,不由怔了片刻,才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喝水。”

    说着,季临渊顿了顿:“嫂嫂刚刚是在想什么??”

    想什么?想什么?

    季临渊的话仿佛一颗炸雷一般在白玉的耳边响起,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,这是发现她难点小心思了?

    白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,勉强的扯了扯嘴角:“没什么啊,我那是睡懵了,半天没回过神来呢。”

    白玉有点心虚,然而她的心虚却被季临渊理解成了逃避。

    原本心中就有些忐忑的季临渊,在听到白玉的话后,低低的哦了一声,果然,嫂嫂是知道了吧,她讨厌自己了吧?

    这样想着,季临渊整个人都变得消沉起来,对于季临渊的改变,白玉自然是感觉到了,想着因为自己让季临渊这么困扰,白玉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,坐在床边,两人各怀心思,一时间气氛变得沉寂起来。

    良久,白玉终于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,从凳子上站了起来:“这大清早的,饿了吧,你要吃什么,我去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白玉跟逃似的离开了季临渊的房间,一出去却发现,张寡妇和薛氏母女都不在,只剩薛寒雨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着书,听见白玉出来,连忙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嫂嫂,醒了?临渊出了什么事儿了吗?”薛寒雨站了起来,见白玉急急吼吼的跑出来,以为是季临渊出了什么事儿了,担忧的问道。

    却见白玉摇了摇头:“没,没什么问题,他醒了,我出来做点吃的。”白玉的神色有些尴尬,目光落到薛寒雨的脸上,发现他双眼有些发红,眼下是一片乌青,不由愣了愣:“寒雨,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??”

    随即转念一想,白玉不由抽了抽嘴角,薛寒雨和临渊住一间房,自己在房间里守了一夜,他上哪儿睡去?

    薛寒雨见白玉尴尬的样子,哪里还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啊,也没多说什么,低低的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张婶儿和你娘他们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白玉闻言,往四周看了一眼,问道。

    “马上就要到清明了,娘和小妹他们会薛家村去了,张婶儿也回去了,临渊受伤了,嫂嫂恐怕也不方便,所以我留下来帮则照顾临渊。”

    白玉闻言有些怔然,清明了,要是临渊没出事,他们也该回去上香扫墓的了,思索间,白玉点了点头:“嗯,那我去做点吃的,你现在应该也饿了吧”

    说着,便转身往厨房去了,不消一会儿,屋子里就蔓延着阵阵香味儿,早上吃不了多少,况且季临渊现在这情况,能吃的东西很少,最后白玉就做了点瘦肉粥,给薛寒雨盛了一碗,就给季临渊送饭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临渊,吃饭了。”白玉一进去却发现季临渊在睡觉,之前他不是醒着呢吗?怎么这会儿又睡着了?

    思索间,白玉将粥放在了凳子上,伸手拍了拍季临渊放在床边的手,入手的肌肤仿佛火在烧一般。

    “临渊!”白玉心惊,伸手探了探季临渊的额头,发烧了!!

    “寒雨,去叫郑元生过来,临渊发烧了。”白玉慌了,这个时代,缺医少药,往往有时候丧命不是因为那伤口太要命,而是受伤后感染,发烧,都能导致一个人的死亡。

    季临渊这会儿发烧,万一破伤风怎么办?

    这样想着,白玉整个人都不好来了。

    原本在外面吃着早餐的薛寒雨,听见白玉的声音后,顿时一惊,扔下筷子就找郑元生去了。

    白玉一遍一遍的用温热水给季临渊做物理退烧。

    终于,在白玉急的快要原地爆炸的时候,薛寒雨拉着郑元生来了。

    “老头儿,你怎么现在才来,快点,临渊发烧了。”

    郑元生听着白玉对自己的称呼,不由抽了还凑嘴角:“这才多少时间,放心吧,烧不死。”

    郑元生的话一说完,就往房间去了。

    “老头儿,到底怎么样?”白玉着急的看着把完脉的郑元生问道。

    郑元生闻言,转头看了眼白玉:“好的很,发热很正常,放心吧,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顿了顿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:“我说你个小娃娃,饭馆里都死人了我也没见你皱皱眉头,不过就是发发热,你急的跟要死人了一样,你能不能拿出你之前在饭馆里那种沉稳来?”

    可不是,之前饭馆出事的时候,白玉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此刻完全是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白玉正急的不行呢,听到郑元生的话后,顿时僵住了:“那个,不一样嘛,临渊是我小叔,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怎么跟我底下的婆婆和他大哥交代。”

    季临渊一醒来,听到的就是这句话,苦涩的勾了勾嘴角,心中传来阵阵钝痛。

    果然,嫂嫂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大哥的,可对他,完全是因为大哥和娘,才会对他这样照顾,这样想着,越发的觉得自己心中那点小心思是那么的龌蹉。

    送走郑元生后,白玉就拿着他开了药方抓药去了,白玉前脚一走原本站在一旁的薛寒雨往床边走了去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已经醒了。”

    薛寒雨看着趴在床上,紧闭着双眼的季临渊,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季临渊这个人了,怕是在嫂嫂说那一番话的时候,他就醒了吧,虽说那是他闭着眼,但他身上的气息变了,一时间,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
    作为朋友,他是希望季临渊找到自己的幸福,可这个人若是嫂嫂,不仅会毁了他,更会毁了嫂嫂。

    “我想睡会儿。”季临渊的心,仿佛沉在了一汪死水中一般。

    薛寒雨闻言,轻叹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

    季临渊到底是年轻,伤口恢复的很快,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小心一点就能起床了,这天白玉正和薛寒雨一起扶着季临渊起床,出门买东西的薛氏母女和张寡妇喜上眉梢的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临渊,寒雨,中了,你们中了!!!”

    “大哥你们中了!!”

    薛紫衣和薛氏,张寡妇三人,正在外面买东西呢,听见说报信的来了,急忙去打听,就打听到了季临渊和薛寒雨都中了解元的消息,连菜都顾不得买几人就急吼吼的跑了回来。

    季临渊和薛寒雨两人听到薛氏他们的话后,倒是半天不觉得意外,倒是一旁的白玉闻言,激动起来。

    “真的?真的啊,太好了,等会儿报信的人就要来了吧,我得去准备准备。”

    说着,直接松开了季临渊的手,转身就往房间去了。

    虽说,季临渊考不中她也不觉得有什么,但是考中了她也很高兴啊,此刻她有种她家孩子出息了的感觉。

    白玉才把红包准备好,就听见外面报信了来了连忙走了出去,将红包给了报信了人,待人走了后,白玉喜气洋洋的看着两人。

    “好样的,我就知道你们会中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准备两个好菜,我们今天晚上高高兴兴的吃上一顿。”说着就往厨房去了。

    晚上,白玉,叫了郑元生几人围坐在一起,原本还想叫上张子恒的,但之前他们听到消息,张子恒也中了,张府现在肯定是合家庆祝的张子恒那肯定是走不掉的,最后也只好作罢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,菜好了,我们为临渊和寒雨高中干杯”

    郑元生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壶果酒过来,白玉一上桌,眼睛就粘在了上面,好容易这会儿开动了,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白玉话一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干了,这一杯酒才下肚,一旁的几人还没来得及喝,随即只听见噗通一声,之前还在和他们说话的白玉此刻已经趴在饭桌上了。

    “嫂嫂,你怎么了?”季临渊坐在白玉的身边,见状顿时急了,一旁的郑元生见状不由扶额:“别急别急,喝醉了。”

    喝,喝醉了??

    在场的几人都不由抽了抽嘴角,果酒啊,一杯就醉了?不能吧,这果酒就是孩子都能喝上一两碗呢,白玉这才喝一杯,就醉了??

    几人还没反应过来,那个已经喝醉了的人不乐意了,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:“什么喝醉了,我没醉。”说着,一把将一旁季临渊还没来得及喝的果酒抢了过去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“好喝啊,我没醉,本姑娘我千杯不醉!”

    说着白玉双眼迷离的看着季临渊,歪歪倒倒的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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