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:家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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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,被扔进深山,活着的几率太低了。如果不是恰巧遇到路过梧桐山的老爷子,他可能早就命丧狼口了。那会儿,天气可冷得很,还下着薄雪呢。
老妇人拉着他的手往村里走:“是不是的,见到秀红问问她就知道了。你要真是秀红的儿呀,你得叫我一声大妗子!”
“大妗子?”周星星跟着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们家和秀红家是近亲,还没出五服呢,我男人是秀红的堂哥,你不得叫声大舅啊?”老妇人边走边对周星星说道。
路上,他们又遇到了一个高瘦如骷髅般的男人,他背着粪箕子,里面装满了柴火。他好奇地瞥了周星星一眼,然后问老妇人:“翠花嫂子,你这是去哪儿啊?这是谁家的少年,长得可真俊,是你家的亲戚吗?”
老妇人停下脚步,对那男人说:“嗨,大柱子,你看他像不像你家秀红?”
男人仔细打量了周星星一番,眼中闪过一丝犹疑:“有点像小妹年轻时的样子,但小妹现在瘦得很,又疯疯癫癫的,看着就不大像了。”
老妇人一拍大腿:“你也觉得像对不对?他是来寻亲的,有可能是你外甥呢!”
“我外甥?”大柱子惊讶地喊道。
“是啊,他说他刚出生就被遗弃在梧桐山的,秀红生的那个男娃儿不就是被扔进梧桐山里的吗?我算了算,年纪能对得上。”老妇人解释道。
大柱子立刻瞪大眼睛盯着周星星:“真的假的?”
周星星无奈地摊了摊手:“我真不知道啊,所以需要确认一下。”
大柱子急切地倒腾着两条腿,三五步就跑到斜前方的一个院子门口,扯着嗓子喊道:“爹!娘!你们快出来,快出来看看谁来了!”接着,他又拍了拍院子左右隔壁的篱笆门:“二柱子!三柱子,你们也快出来!”
几个院落的门依次打开,跑出一群仿佛骷髅般的人。周星星被吓了一跳,男男女女竟然有一二十个人,全都瞪大眼睛盯着他看。他是这里唯一的陌生人!
其中一位弯腰驼背、拄着拐杖的干瘦老头儿问道:“大柱子,啥事儿啊?”
大柱子一指周星星:“爹,翠花嫂子说,这小哥儿有可能是咱们秀红的儿啊!”
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!
哗啦啦的,几个院子里又跑出十来个人。男女老少都有,从大到小,模样却无二致,均是皮包骨头的骷髅架子顶着一颗头颅,头发稀疏,面无人色。
他们穿着黑棉裤、大襟袄,男人则拦腰系一根布条当腰带。
饥饿、贫穷、落后,这些全都写在他们的脸上。
有人急切地问:“在哪儿呢?在哪儿呢?真是小妹的儿吗?”
又有人伸长脖子:“让我看看,让我看看!”
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都已经十八年了,这孩子是自己找来的吗?咋就找上门来了呢?”
被几十人议论纷纷,又被几十双眼睛紧紧围观的周星星浑身不自在,脚步悄悄地挪了挪,往名叫翠花的老妇人身后躲了躲,怯生生地说:“我是来寻亲的,你们可不准打人啊!”
这家子的人也太多了吧?光是和大柱子模样相似、年纪相仿的成年男人就有八个之多。
周星星心里开始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这次行动实在是太冒进了。
“小哥儿你别怕,俺们不打人!”老头儿身边的一位老妇人温柔地走近周星星,神色中带着几分激动。
她仔细端详着周星星的脸,端详了片刻后,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,“小哥儿,你慢慢说,你今年几岁了?凭啥来寻亲的?翠花说你是俺家秀红的儿,这是咋回事?”
翠花连忙解释道:“他说他来找陈狗蛋和周秀红的。”
周星星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今年十八岁,我爷爷在腊月初八那天捡到我,那会儿我刚出生不久,脐带还打着结呢!身上就带了块儿小木牌。”
大柱子脱口而出:“正面刻着‘天官赐福’,背面刻着‘大周子村陈狗蛋周秀红’!”
周星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大柱子激动地走上前两步,说道:“那木牌是我给刻的,我咋能不知道?你哥也有一个呢!”说着,他伸手道,“难道你真是被陈家老虔婆扔掉的男娃?木牌呢?快给我看看!”
相比于眼前这些激动万分的众人,周星星显得更加迷茫。
他鬼使神差地摘下颈中的桃木牌递了过去,“我从小就一直戴着它。”
那桃木牌已被磨得油光发亮,似乎包上了一层浆,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。
大柱子小心翼翼地捏着木牌放在眼前,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又看,声音突然带上了些许哽咽,“没错,没错,爹,娘,你们看,这是我给外甥刻的牌子!是真的!”
众人听到大柱子的话,全都呆住了。
周星星更是傻眼了,“别是认错了吧?”
他可是一甲子之后穿过来的人啊,怎么可能是40后呢?
按照他们所说的,秀红之子生于一九四二年,那不就是标准的40后吗?
自称是他外婆的老婆婆早已是老泪纵横,“孩子啊,你还活着可真是太好了!当年陈家老虔婆把你给丢了,咱家知道后,你大舅带着你余下的几个舅舅连夜上山去找,翻遍了梧桐山和附近的几座山头,愣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找到。你娘从那时候起精神就不大好了。这些年,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?”
周星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如此离奇?
爷爷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了吗?
所以才会在临终前不忘叮嘱他穿上花棉袄,不要摘下金镯子。
周星星摸了摸放金镯子的口袋位置,心中的愁绪稍稍减轻了一些。
四只金镯子,足足十六两,自古以来,黄金都是硬通货,换成钱总能买到些高价粮食来填饱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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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人拉着他的手往村里走:“是不是的,见到秀红问问她就知道了。你要真是秀红的儿呀,你得叫我一声大妗子!”
“大妗子?”周星星跟着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们家和秀红家是近亲,还没出五服呢,我男人是秀红的堂哥,你不得叫声大舅啊?”老妇人边走边对周星星说道。
路上,他们又遇到了一个高瘦如骷髅般的男人,他背着粪箕子,里面装满了柴火。他好奇地瞥了周星星一眼,然后问老妇人:“翠花嫂子,你这是去哪儿啊?这是谁家的少年,长得可真俊,是你家的亲戚吗?”
老妇人停下脚步,对那男人说:“嗨,大柱子,你看他像不像你家秀红?”
男人仔细打量了周星星一番,眼中闪过一丝犹疑:“有点像小妹年轻时的样子,但小妹现在瘦得很,又疯疯癫癫的,看着就不大像了。”
老妇人一拍大腿:“你也觉得像对不对?他是来寻亲的,有可能是你外甥呢!”
“我外甥?”大柱子惊讶地喊道。
“是啊,他说他刚出生就被遗弃在梧桐山的,秀红生的那个男娃儿不就是被扔进梧桐山里的吗?我算了算,年纪能对得上。”老妇人解释道。
大柱子立刻瞪大眼睛盯着周星星:“真的假的?”
周星星无奈地摊了摊手:“我真不知道啊,所以需要确认一下。”
大柱子急切地倒腾着两条腿,三五步就跑到斜前方的一个院子门口,扯着嗓子喊道:“爹!娘!你们快出来,快出来看看谁来了!”接着,他又拍了拍院子左右隔壁的篱笆门:“二柱子!三柱子,你们也快出来!”
几个院落的门依次打开,跑出一群仿佛骷髅般的人。周星星被吓了一跳,男男女女竟然有一二十个人,全都瞪大眼睛盯着他看。他是这里唯一的陌生人!
其中一位弯腰驼背、拄着拐杖的干瘦老头儿问道:“大柱子,啥事儿啊?”
大柱子一指周星星:“爹,翠花嫂子说,这小哥儿有可能是咱们秀红的儿啊!”
这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!
哗啦啦的,几个院子里又跑出十来个人。男女老少都有,从大到小,模样却无二致,均是皮包骨头的骷髅架子顶着一颗头颅,头发稀疏,面无人色。
他们穿着黑棉裤、大襟袄,男人则拦腰系一根布条当腰带。
饥饿、贫穷、落后,这些全都写在他们的脸上。
有人急切地问:“在哪儿呢?在哪儿呢?真是小妹的儿吗?”
又有人伸长脖子:“让我看看,让我看看!”
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:“都已经十八年了,这孩子是自己找来的吗?咋就找上门来了呢?”
被几十人议论纷纷,又被几十双眼睛紧紧围观的周星星浑身不自在,脚步悄悄地挪了挪,往名叫翠花的老妇人身后躲了躲,怯生生地说:“我是来寻亲的,你们可不准打人啊!”
这家子的人也太多了吧?光是和大柱子模样相似、年纪相仿的成年男人就有八个之多。
周星星心里开始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这次行动实在是太冒进了。
“小哥儿你别怕,俺们不打人!”老头儿身边的一位老妇人温柔地走近周星星,神色中带着几分激动。
她仔细端详着周星星的脸,端详了片刻后,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,“小哥儿,你慢慢说,你今年几岁了?凭啥来寻亲的?翠花说你是俺家秀红的儿,这是咋回事?”
翠花连忙解释道:“他说他来找陈狗蛋和周秀红的。”
周星星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我今年十八岁,我爷爷在腊月初八那天捡到我,那会儿我刚出生不久,脐带还打着结呢!身上就带了块儿小木牌。”
大柱子脱口而出:“正面刻着‘天官赐福’,背面刻着‘大周子村陈狗蛋周秀红’!”
周星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大柱子激动地走上前两步,说道:“那木牌是我给刻的,我咋能不知道?你哥也有一个呢!”说着,他伸手道,“难道你真是被陈家老虔婆扔掉的男娃?木牌呢?快给我看看!”
相比于眼前这些激动万分的众人,周星星显得更加迷茫。
他鬼使神差地摘下颈中的桃木牌递了过去,“我从小就一直戴着它。”
那桃木牌已被磨得油光发亮,似乎包上了一层浆,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。
大柱子小心翼翼地捏着木牌放在眼前,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了又看,声音突然带上了些许哽咽,“没错,没错,爹,娘,你们看,这是我给外甥刻的牌子!是真的!”
众人听到大柱子的话,全都呆住了。
周星星更是傻眼了,“别是认错了吧?”
他可是一甲子之后穿过来的人啊,怎么可能是40后呢?
按照他们所说的,秀红之子生于一九四二年,那不就是标准的40后吗?
自称是他外婆的老婆婆早已是老泪纵横,“孩子啊,你还活着可真是太好了!当年陈家老虔婆把你给丢了,咱家知道后,你大舅带着你余下的几个舅舅连夜上山去找,翻遍了梧桐山和附近的几座山头,愣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找到。你娘从那时候起精神就不大好了。这些年,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?”
周星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世居然如此离奇?
爷爷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了吗?
所以才会在临终前不忘叮嘱他穿上花棉袄,不要摘下金镯子。
周星星摸了摸放金镯子的口袋位置,心中的愁绪稍稍减轻了一些。
四只金镯子,足足十六两,自古以来,黄金都是硬通货,换成钱总能买到些高价粮食来填饱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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